台灣轉圈圈

「餐廳在哪裡？」我問大哥。

 

「前面吧！」本來不會參加高中畢業後第一次同學會，但突然又可以去了，感覺怪怪的，看到底剛和董年在等紅燈時跟旁邊的陌生人說話就感覺更怪了。

 

「咦？那個人是邵啟暘欸！」我驚覺。

 

「你沒看出來嗎？」

 

老實說…沒有，難怪有人跟馬路的路人說話，我還以為是底剛和董年的大學同學呢！

 

阿彰因為放風的時間結束的關係要北上，但其他人勒？亞筑你不是叫我來？自己又沒來…算了，能看到許多人就不錯啦！感覺佩微變很成熟，董年變很可怕，有人外表變很漂亮，但內心仍是我認識的他；有人外表沒變，但我早不知要如何和他相處。半年而已，我忘了許多和人相處的方法，只能像嬰兒一樣用感覺去做出反應。

 

我好久沒吃火鍋啦！但才吃一下就飽了…早知早上就不要吃太多，過年胖了2公斤，實在不好受。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我到處走走，和別人聊聊，突然看到一個剛剛沒見過的背影，就問了鳳誼：「那誰？」

 

「你看不出來嗎？」我搖搖頭。

 

「Nora啊！」嗯，我起身，跟老師打個招呼？不不不，這不可能，我要找個地方躲起來…，我還是怕老師，說不上來…還好林志彥陪我聊聊天，林志彥啊…相聲勒？不知為何，待在拿食物的地方，一直看到食物就很反感，大概是吃撐了，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還是回座位坐著舒服一些。一回去，就被盯上了。

 

「嗨！」老師很開心。

 

「…呃…老師好…」我想我臉上的笑容一定很假。

 

「如何？」

 

…如何？如何啥？你是要問我餐廳的小姐如何還是餐廳的菜色如何？這女人還是說話說一半，你以為我和你有默契嗎？我就擺著笑容在那等著，跟白癡一樣。老師接著問了：「政大過的如何？」

 

「就…還好吧…」如果我跟他說我的狀況，他應該跟大多人一樣不削吧！

 

她之後問了我第二個問題，「東海社會跟政大社會有差嗎？」…這是一個很『奇妙』的問題，就如同你問「台北和高雄有差嗎？」一樣，你不在裡頭生活過，永遠沒解答。這時救星出現了！偉大的GBA！你知道你的魔術對我來說是多麼的重要嗎？你讓我從那女人可怕的無血色肌膚和銳利的雙眼中解脫，喔！您的大恩大德，小弟沒齒難忘。

 

「大強，」仁甫跑來問：「社會學是甚麼？」

 

…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我剛上大學時，當老師問這問題時，沒有人不會答，也沒有人答的好，「研究人和人之間的學問」、「用科學的方法來解釋社會」、「和經濟學比較起來，較不重視量化」…老實說，我吸收的不多，不會回答，唉！

 

「社會學出來可以幹嘛？」會長問我。

 

這也是一個很好的問題，社會學甚麼都能做，和一般的科目一樣啊！其實當被一個有目標的人問這問題之後，問題便沒什麼意義了，因為對他來說，答案是他的，而我的答案是我的，有各自的答案，那問題其實意義不大。

 

LV沒車回家，但我看著她還是覺得耳朵好痛。更晚一些，我在大哥家學會了麻將，最基本的，但身體越打越熱，從耳根開始，到了胸口，接著是四肢…唉！早點休息吧！明天可要開始環島了。

 

…是睡不慣大哥的床吧！一直半夢半醒的…你呢？

 

學校開始上課了，我是說高中以下，早上就被學校鐘聲叫醒。我和大哥本來是兩人去環島的，底剛臨時加入，成為了三人行，吃完早餐，底剛也到了車站，當三人到齊時，便往第一站『高雄』出發了。

 

 

火車往南，是一直行走在一片平坦的陸地上，台灣的西南部就是平原，彰化、嘉義台南…途中經過稻田時，看到一些農民在工作，種稻的農民對我來說不常見，我家東勢大多屬於果農，梨子柑橘和柿子，在我爸媽小學時還有稻田，之後就漸漸沒了。陽光下他們是不是真的汗流浹背？我不知，也大概鮮少機會能知。

 

高雄站很大，有三個月台，比台中多一個，但是建築物感覺起來卻沒有台北般的富麗堂皇，大多可見其水泥顏色，鐵軌也不像台北地下化。出了車站，熱啦！太陽好大，還好公車沒有等很久。上了公車，可能是中午時段搭車人少，車上挺空的，一看價錢，哇啊啊！陳菊真不錯，郝龍斌還要15元呢！陳菊只收12元，有便宜就開心，這就是客家本色！

 

到了旅社，真的好氣派…，還是太久沒住旅館啦？總之第一家旅舍給我的感覺就是乾淨，一副很貴的樣子，一張床850元含早餐，我們三人住的是6人房，和別人一起住，房間已經有一個日本人了，當他用英文自我介紹時，我愣住了，還好底剛很快接話，之後我跟大哥說：「還好有帶底剛。」這名日本人叫AKIRA，我習慣叫阿基郎，24歲，剛到高雄，要讀中山大學，來學中文。

 

之後高雄的旅遊，變成了4人行。我們先搭上了高雄捷運，…芷芸不要生氣欸！但真的車次有點慢，而且月台做的很長，但列車卻很短，不過搭車感覺比台北好很多，它的握柄有3支，台北只有1支，拉環是圓弧的欸！此外高雄捷運的另一個優點是，出了捷運站出口可以相通，不用繞馬路去另一個入口，方便多了。

 

我們先到了新崛江吃中餐，不過我納悶，為什麼斑馬線中央要放分隔島？算了，我們去了『麻吉』？（店名我忘了），這是大哥的姐姐推薦的，我點了焗烤豬排咖哩90元，很好吃，起士在豬排上形成模，咬下去很過癮，咖哩不會像一般外賣的是黃色，而是大便色很好吃，但份量就見仁見智，其實吃焗烤是滿容易飽的啦！之後我們去了中央公園，公園有個爛迷宮，但公園裡的捷運站好大，還有小流水，所以還算不錯。

 

之後我們帶著阿基郎去他的學校，中山大學。剛在看公車時刻表時，有輛計程車就停下說：「一人20元，到西子灣。」

 

「中山大學呢？」

 

「也可以啊！」我們4人互看了一眼，上車。

 

「哇…」這是我對中山的評價，好漂亮，依山傍海，每天都可以看到落入海平面之下的夕陽，校舍大多是紅磚色，社會科學院和管理學院（還是理學院？這不重要）對望，旁邊還有一個隧道，如此漂亮的地方，難怪我們校長要在這蓋行館了。

 

當太陽漸漸落下，我們去和底剛的大學同學會合，她是高雄人，帶我們去了愛河賞燈，老實說，當牛變成豬或猴子時，我真的覺得這燈會主題是西遊記。海報上寫有五月天，但根本沒有人，唉，期待落了空（之後才知其實是日期還沒到）。

 

底剛同學帶我們吃很好吃的鴨血鍋和臭豆腐，我記得一鍋100元到150元吧，但真的很好吃，客人一直來沒停過，裡頭有鳥蛋、豆腐、冬粉、白菜、金針菇、鴨血，味道很棒。但我們的問題來了，阿基郎鴨血和臭豆腐都沒吃過，但這東西要怎說呢？以下是底剛和他同學與阿基郎的對話（鳳誼，看到幫我改文法）：

 

「What is this？」阿基郎問。

 

「Uh…sticky tofu…」

 

「Oh！」阿基郎用筷子切一半吃，之後點點頭，表示很好吃。

 

「Why Taiwanese like to eat this？It’s this good for health？」

 

我們其他4人互看一眼，說不出話來。

 

「How to make this？」

 

底剛開口：「Uh…we put tofu in the bottom …」

 

底剛同學接口：「And put some salt…」

 

最後底剛說：「And make it sticky…」

 

阿基郎臉跨下來，但還是點點頭，接著鴨血鍋上場。

 

「What is this！？」阿基郎夾起一塊暗紅色的鴨血。

 

「Duck blood。」另外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底剛同學還演了一下鴨子被殺然後噴血。阿基郎對他表示演的很棒，之後就將豆腐和鴨血放在鍋中，直到被收走…

 

吃完了晚餐，我們去了高雄夢時代…搞了半天，芷芸和小蔡的景點根本沒去…，第一次看到屋頂上的摩天輪，本以為會像小孩一般開心，但我累了，而且很不喜歡高，算了，高雄夜景真的很漂亮，還看到煙火及兩架即將降落在小港機場的飛機。回到了房間，我洗完澡，看了一部電影就睡了。

 

 

早上是被電視叫醒的，是梁靜茹的歌，可是是哪首啊？之後去了餐廳吃早餐，嗯，自助式的，味道就很普通（但我還是吃很多）。告別了阿基郎，我們搭車前往台東。因為只有兩人有位置，我們就將椅子轉向，讓底剛靠牆坐下，三人打起了牌，可是我卻一直看眼前的女生，她真的好眼熟…。

 

之後我們去了最後一節車廂，當轉過一座山，蔚藍海域在我眼前出現了，當時差不多是中午，南方陽光正耀眼，金色的光灑在湛藍的大海上，搭配著緊鄰著的綠山，一幅幅屬於台灣的風景畫現在一面面火車的窗口。

 

台東站很大，但和高雄不同的是，它是因為眼前大多是整片的平地才顯的大。我們出了站，去租車，一人300一人一台125（我發現我騎太慢），在加油時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叔叔，莫名其妙的指導我們要去哪玩，不過…我們還是迷路了…，花了近半鐘頭的時間才到了旅社，這次是住4人房，就我們3人，一人750不含早餐，房間並沒有第一天來的吸引人，…別管了。

 

我們3人去了海濱公園看日落，順便吃了大腸包小腸，底剛一直吵台北的比較大…，隨著太陽漸漸西沉，我發現…今天就這樣結束了？天啊！我們之後去夜市，大哥和我都感到奇怪，明明飯店離停車地點很近，為啥不乾脆停飯店？這問題是沒有答案的，底剛是很神祕的動物。

 

我們去吃了池上便當…對，去夜市吃便當，吃著吃著想到了悟饕，我不喜歡家裡是悟饕的那個人，但真的比較好吃…這時附近居民來買晚餐，聽了其中一人的對話，他們春節假期開始時開車從台北到台東就花了12個鐘頭，我的天12個鐘頭欸！因為他們家的小孩不想搭飛機，唉…現在的小孩真不體貼父母的辛勞。

 

…我當天得知，老爸感冒了…

 

吃完了晚餐，你們猜3個大男人會去哪？夜店？哈哈，你們猜不到吧？答案是…家樂福…對…難得出來玩，卻去逛家樂福，之後回到了房間，3人就坐在電視機前…不，是躺在電視機前（我們轉了電視的位置）看會長推薦的電影「權力風暴」。政治意味非常重，媒體和政治人物之間，人民和政府之間，當你想改變時，你會選擇何種方法？投身戰場以軍人的方式減少改變的時間？或是投身政治以真正的政治人方式改變？還是你只會說：「我想改變，但不是我去改變。」

 

看完電視我們就睡了，隔天仍是大哥最早起，他去看日出，我跟底剛繼續睡，等到我們準備好離開旅店時，已經快10點了。我們去了森林公園，如果昨天是看海，今天就是看樹，樹樹樹樹樹樹樹樹樹，森林嘛！附近有空軍基地吧！飛機飛翔的畫面一直出現。我們去吃麥當勞，現在周一到周五，11點到14點都有降價，算賺到嗎？

 

我們之後去看了台東的棒球場，有隊伍正在練球，這裡感覺和洲際盃棒球場不同，比較像我心中的棒球場，羅馬競技場的感覺的那種，周圍一圈是被圍繞的。告別了球場，就算是告別台東了。

 

 

花蓮，剛抵達時天空是陰灰灰的，但並沒有落下雨。花蓮站是很漂亮的一個站，地下走廊還有許多東部的風景圖，「腳行海山」大概是希望我們用走的來欣賞事物吧！…沒錯…用走的，我們3人就用走的去旅店，或說3個呆瓜，大約20分鐘的路程，似乎不是很長，但我背了6.3公斤的行李（衣服帶太多）真的他媽的累，大哥還說看到招牌後，一定還要再走一段路，果真被他說對了。

 

老闆聽到我們用走的，整臉都是不可思議，這老闆很好、很親切，之後還開車送我們去租車（125兩台600元），我們是住10人房，3人住這麼大間房間真開心，一晚600元含早餐，雖然是通鋪，但在身體疲累時這睡起來也很舒服。底剛突然驚叫：「靠！我的ipod呢？」詳細情形我就不提了，感傷啊！因為我好像是最後一個碰到的…

 

晚餐我們去吃扁食，好像很好吃，但我吃起來都一樣，舌頭被燙到麻了，而眼睛止在注意女服務生。接著去逛夜市，吃了曾記麻糬、中正街小籠包？（超好吃，人也超多，一顆5元）『大俠愛吃漢堡堡』吸引了我們目光，不過…我們就走過去也不捧場。其實花蓮市區還蠻熱鬧的，相信假日來會更多人。我們之後騎車去南濱夜市，看這別人放煙火，還看到父母拼命的讓煙火綻放來討好小孩，我只能說…時代變了。

 

我爸兩年生一次病就很稀奇了，這次好像真的病的很重。

 

回到房間睡覺，隔天大家都早起，為了看日出，七星潭的日出，時間上有點趕，到的時候還以為結束了，不過等了一下，我驚叫：「出來了！」大哥和底剛轉過頭，太陽就從線的底下出現，海洋都成了澄黃色，太陽從弧形漸漸成為一個圓，以很快的速浮起於海平面之上。

 

接著另一個問題來了…有一隻河豚被浪打上岸，還活著，我們渴望救牠，但第一次牠又被打回來，再試幾次都一樣，之後我們將它裝在杯子裡，由底剛用力一丟…結果是牠救活了（或許沒有？因為我們用丟的，杯子開口好像朝上…），而大哥和我的鞋子全濕，本想趕快回房間，但走了另外一條路，花了雙倍的時間，底剛掉東西，大哥和我鞋子濕，花蓮旅程似乎禍不單行…

 

中午我們在大哥買了新鞋後，去了慈濟精舍，我一直以為是「金色」或「經社」，我是穿拖鞋進去的，好像很不得體…，建築物就是一般常見的灰色，和慈濟醫院和慈濟大學一樣，從建築物的演變中，可以看出他們的經費是越來越多。沒去太魯閣，我們便往宜蘭羅東前進。前往宜蘭我們沒買到票，直接去坐最後的車廂，但3人都睡了，我是被大哥匆匆拉下車，根本還沒醒呢！

 

羅東天空陰暗、飄著雨，我以為照地圖所標示的民宿是很近的，但其實不然，還有一段距離，藉由機車的風和雨水，我的鞋子上的鹽巴被洗乾淨了。「戀戀小棧」是間英國式的民宿，裡頭…都是貓，擺設是貓，椅子是貓，主人還養了4隻貓（其中一隻非常不削我…），我們住雙人房加床，600元含早餐。

 

晚上出門時剛好碰上雨，有點意興闌珊，我們逛了一下羅東夜市，隨便吃一吃東西，蚵蛋包？不錯吃，韭菜和冬粉炒成餡料，將麵皮蓋在空碗上，將餡料放上，再打一整顆蛋在裡頭，放入蚵仔和蝦仁，包起來油炸，最後灑胡椒粉，加醬，還不錯吃勒。我們回到了房間，有隻貓進來拜訪，底剛和大哥很自然的把牠叫成阿基郎…牠很愛玩，又跑又跳，最後就很囂張的躺在我們床上睡覺。

 

牠讓我想到阿九…不過阿九比較可愛。

 

隔天早上，起床後仍是下雨，我們在雨中騎車，我很納悶，雨衣是沒有大一點的嗎？在郵局陪底剛寄了明信片，算是結束了行程。前往台北的車上，我故意叫大哥和底剛坐，這樣就一直坐在女生的旁邊，沒跟她說話，但一直覺得她好眼熟（我好像覺得誰都好眼熟），之後才覺得像我學姐。最後一站在台北停了一下，逛了228公園，買了100元的鐵路便當（貴…可是好吃…我好像甚麼都好吃）回台中。

 

回家時，老爸掛著口罩，一副生病樣，環島好累，老爸又生病了，希望自己能不要這麼累，做一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