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已經不想讀書了，我幹嘛還來學校？」班上有人問。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對於我們學生來說，根本沒有選擇權，當我們想做自己的事時，總會有一個聲音叫我們去讀書，不論聲音是來自爸媽還是老師。
這幾天下來，班上已經分成推甄團和指考團了，而很幸運的，我和海風都屬於推甄團。
「或許這也是不幸…」副班說，她是指考團：「我是說你們，說不定你們有機會可以去更好的學校。」
「是沒錯啦！可是有機會就去試試啊！」海風說。
準備備審資料真是一件麻煩的事，但對我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因為我在高二以前，除了棒球獎牌和獎盃外，一張能見人的紙都沒有，而高二之後，也只有一張服務義工的証明。
「你這樣還敢推甄？」禿頭老師問。
「就…試試嘛！」我根本不敢跟他說我懶得考指考。
「你資質不差，從你國中和高中的差別來看，你可真是判若兩人啊！」
「呵呵…」
「好吧！我就幫你寫推薦信…等等，你這義工是做甚麼工作？」
「掃屋頂的鳥糞…」我心想老師該不會將推薦信寫成『此學生服務熱誠，專門掃鳥糞…』。
「我覺得他會。」海風認真的說。
「靠！不會吧！那很丟臉欸！」
「才不會！『掃鳥糞』是可以讓教授對你印象深刻啊！」
我無言以對。
「不用擔心啦！那禿頭雖然白目，但至少會寫該寫的啦！」
放學，是學生最期待的事，特別是在老師們話特別多的日子時更是如此。我們沿著河邊回家，最近因為油價太貴，海風不想騎車，他又不想搭公車，我們就用最省錢的方式…走…回家。
「那你最近跟小喬怎樣了？」
「什麼怎樣？」
「你們不是在交往？」
「沒有啊！只是有點曖昧罷了。」
「我才不信這個。」
「她叫我明天出來…，你要陪我來嗎？」
「我幹嘛當電燈泡？」
「她說有事…」在我還沒說完，眼前就發生了車禍，一輛重型機車衝出巷口時，沒注意到路上的一隻貓，等到看到動物時，將車頭一轉，打滑，騎士重重的摔到地上。
「天啊！」我和海風跑近看，那隻貓轉身就跑了。
「欸！你沒事吧？」海風問。
但對方一動也不動。
「他不會死了吧！」我一邊問，一邊試著看清那人在安全帽理的模樣。
「先…叫救護車吧！該死，國家的安全帽到底有沒有用啊？」
二十分鐘後，我們兩個傻子就站在急診室的門口，看著人進進出出。
「對不起！請問剛剛有一個送進來的機車騎士…」我轉頭一看，天啊！那不是打擊店的老闆嗎？他不會和那位騎士有關係吧？
※
「我要一份二號餐！在單點一個冰淇淋。」便當說。
「你吃那麼多幹嘛？」
「我開心啊！」看他的樣子不像。
我們找了一個6人座的位置坐下。
「好久沒一起吃東西了！」小晴說。
「對啊，從開學到現在都沒有，大家等成績等到煩了，成績出來又不是很開心…」
「不要講成績啦！我已經確定指考了啦！超難過…如果當時認真一點就好了…」阿奇難過的說。我們6人除了歐肥和阿奇之外，好像其他人都要參加推甄。
「你其實可以用這個來寫這次的國文題目。」
「對對對！『如果當時認真讀書，我就可以不用考指考了。』這樣一定很好寫！」
大家閒聊幾句，似乎想一解未來的種種壓力。
「你薯條給我…」小瑜小聲的跟便當說。
便當皺了一下眉頭，說：「吃太油好嗎？」
小瑜瞪了一眼，便當就乖乖將薯條遞過去，不說話了。
「你們要不要去看看菜花？」歐肥突然問：「他已經三天沒來了欸！」
「不好吧！人家爸爸過世…」阿奇說。
「對啊！而且好像犯人還沒抓到…」我說。
「真假？討債的人喔？」
「可是不是可以放棄繼承遺產和欠債嗎？」小瑜問。
「黑道才不管你勒！」便當說：「要是有危險，可能連我們都遭殃…」
一瞬間場面冷了下來。
「所以你要考哪裡？」我轉頭問小晴。
「喔！我還沒跟你說，其實呢…」
「我們分手吧！」隔壁的一個男的對坐他對面的女的說。
餐廳理的許多人忍不住望向他們，當然包括我們6人。
「我不懂…」那女的低頭說。
「還不懂嗎？你對我來說沒吸引力了，在外頭比你好的人多的是，就這樣！再見！」那男的站起來。
「等一下！」女的也站起來說。
突然間，男的將飲料灑到女的臉上，整間店的人都看傻眼了，那男的一語不發的離去。小晴這時站起來，趕緊拿餐巾紙將那女的身上擦乾，還不忘回頭對我們說：「你們還看？還不幫忙？」小瑜也推了便當一下。
我趕緊站起來和便當一起去拿更多餐巾紙，他這時對我說了一句：「這年頭…女人最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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