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不一起來？」老爸掛著一抹很奇怪的微笑問我。
「你們去找你們的老朋友，我們去也沒事做啊！趕快去啦！」我太了解我老爸了，他分明就是不想我和老弟一起去，還故意問。
大年初四，老爸老媽一起出外拜訪朋友，就我和老弟在家，過年是一種閒閒閒閒的日子，即使墮落，也是很正常的，再說剛剛考完學測，我找不出理由要讀書。
「哥，要不要去打打球？」
「啥球？」
「棒球。」
「棒球喔…好久沒打了…好吧！可是兩個人不好玩欸！」
「就去打擊練習場啊！」
沒想到過年還是如此多的人，大人都帶著全家來這邊打球，消化吃太多的年菜。
「哥，有比賽欸！還有獎金！」
「這邊怎麼比賽？只有發球機啊？」
「規則上寫：50球打中最多的人是優勝。」
「就這樣？」
之後才明白，原來是有打擊範圍，要打出打擊範圍才算打中。打擊範圍從打擊區開始向外延伸，一直過發球機後方才算數，若是滾地球則不算，比賽地點是河濱公園，不是室內。
「最近商人為了賺錢還真是無所不用…」
我報名了，老弟看到時速180公里就不報了，時間是中午1點鐘，現在才早上10點，還有時間，來練習吧！
我等著一個打擊區的人，當那人一走出，我就笑啦！
「罐頭啊！你也跑來打啊？」
罐頭看到我時，臉上露出短暫的吃驚「你也是嗎？」
過年能看到同學總是令人開心，兩人就聊起來了。
「大學放假放很久喔？」
「哪有？只是沒寒期輔導而已。」
「那…你們最近有啥工作啊？」
「什麼工作？」
「聯學會啊！」
「喔…呃…」他臉色有些緊張：「沒什麼事啦！」
我們都知道有事。
「說不說？」我問。
「你…要不要…不上大學？」
「啊？」
「沒什麼啦！你先練習吧！下午比賽加油欸！」
「如果下午比賽我贏了，就把事情告訴我，如何？」
「我不想打賭…」罐頭說玩匆匆離去。
※
180公里…我也只能打慢速壘球啊！這種快球根本是站著浪費錢…算了，老哥參加就好…
他去打棒球，我去打壘球，我知道自己實力，即便他曾經希望我跟他一起打棒球，但人的天份真的有差，我最厲害也只能把壘球打好，我的速度上跟不上棒球。
有時會想，有一個哥哥或是姐姐是好還是壞？如果你有，你會受到保護、受到照顧，你會不自主的崇拜，你會有一個你可以借鏡的對象…這些都是好的；如果你有，你會和他（或她）吵架，你可能會嫉妒有人比你厲害，你可能只能穿二手的衣服…這些或許是壞的。
不管如何，我很慶幸有一個老哥，雖然他很少跟我說他的心事，但我總覺得了解他不需言語，這就是手足的默契吧！
「大哥！這是名單！」我轉頭一看，休息的位置上坐著一個抽香菸的男子，兩旁有另外兩個男子坐著，右邊飛機頭的遞給抽香菸的一疊紙。
「啊！靠夭！大過年的，不要拿公事煩大哥啦！」另一邊的小鬍子說。
「你們兩個不要吵！」突然他抬頭看到我正在看，我趕緊將頭轉向，已免惹禍上身。
「你們都是我的左右手，就像親兄弟一樣，知道嗎？好啦！東西先放著，我們去打球！」
他們三人從我身旁走過，進了我前方的打擊區。我不知哪來的膽量和無聊，偷偷的借上廁所之名，經過他們的東西旁邊，偷偷一看，那沒收起來的白紙滿滿的都是字，有一個特別粗黑的名字，楊伯來。
他們不會是討債集團吧！這姓楊的還真可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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